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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瞰寿春守军,倾巢而出。曹操忽起长叹:“无怪玄德,分置城港。”

荀彧言道:“蓟王素有远见。南港与王城,相隔数里,便为防水军攻城。”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曹操心中一动:“文若说我迁都甄城,距河十八里。可亦是此因?”

“然也。”荀彧笑答。

音犹在耳,机关轰鸣。

环渠内斗舰,投石俱发。落石如雨,砸入敌阵。

一时血肉迸溅,人仰马翻。

机关战器,威力之恐怖。于敌我双方而言,皆是初见。

拼死冲出落石杀阵。仰见斗舰侧舷,遍开三重箭窗。不及反应,船身上下,箭如飞蝗。居高下射,穿胸洞背。更有甚者,斗舰且射且走。竟在环渠内,徐徐绕行。

箭如雨喷。

眼看突前骑兵,乱箭穿身,人马倶亡。袁术险咬碎钢牙。

“鸣金收兵!”

“将军速退!”纪灵浑身浴血,犹张弓搭箭,死战不退。便有心腹举盾遮掩。

“速退!”环顾左右,遍插箭羽,丛生荆棘。无数袍泽,葬身箭下。纪灵心中悲愤,可想而知。

每一艘机关斗舰,便是一座移动坞堡。机关器层出不穷,已将战争模式,悄然改变。

便是始作俑者,曹孟德,亦心生敬畏。环视被利箭收割,伏尸遍地的战场。曹孟德忽问:“若我是袁术,当如何御敌。”

荀彧答曰:“足备鱼油、水肥(石油),倾倒渠中。引火焚之,譬如广宗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