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客。”王允拂袖而去。
“喏。”刀斧手一拥而入。
史夫人再拜起身。无视利刃环抱,从容自去。
王允列上公之首。位高权重,府中焉能不陈列死士。史夫人实不意外。且“妄言废立,取祸之道”,乃出蓟王明示。言下之意:无论何人,凡妄言废立,皆自取其祸,无怨旁人。
蓟王传檄天下,身死族灭,旦夕之间。
外舅王允如此。弘农王亦如此。无人例外。
有蓟王道义盖顶,王允无需自食其言。然史侯终归空欢喜一场。且史门弟子,平白无故,为人所用。史夫人亦难免心有不甘。
此去,断不会善罢甘休。
“王允四面树敌,大祸将至也。”平乐会上,党魁张俭,举杯慨叹。
“先生慎言。”侧席景顾,低声劝谏。
张俭不以为意:“座上高朋,皆我党人。有何不可言,不能言。”
颇多一反常态。
平乐会,名动京师。凡能被党魁奉为座上宾,必声名鹊起。多有太学生,自投门下。为求出仕之机。
见与会嘉宾,清议朝政。论及得失,口无遮拦。
景顾又劝道:“王太师以万岁坞中精舍,授予太学诸生。焉知馆中无有被其收买者。”
张俭置若罔闻。与宾客高谈阔论。妙语连珠,百无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