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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丽娅亦直言不讳:“然需遵循汉人礼数,苟且野合必为蓟王所轻,亦为人所弃。如何拿捏,还需皇后深虑。”

“此中利害,我自然知晓。”鲁琪拉忽有些心烦意乱。蓟王礼遇,若即若离。眼中清洌无波,无半分情欲。这让在一众帝国元老中,长裙善舞,片叶不沾身的罗马皇后,束手无措。仿佛政治素人,凸立于华殿门前,一时竟无从入场。

“等。”英妮娜一声轻笑。

“等到何时。”罗马皇后,从未如此担心,红颜易老,韶华易逝。

“等到蓟王君临天下,自行西顾。”英妮娜答曰。

“还需多久。”鲁琪拉反问。

“短则三五载,长则十余载。”英妮娜答曰:“终有定期。”

“十载之后,我已近四十。”鲁琪拉如何能不心焦:“还能生子否?”

“白发御姬皆能生子,皇后自不例外。”阿奇丽娅好言宽慰。

汉人母凭子贵。若能诞下蓟王麟儿,执政罗马,唾手可得。

只需蓟国横海舰队抵达,沿线港城,几不设防。占领后宣誓主权,再以此为锚地,辐射内陆。与征西大军相向而行,腹背受敌,罗马边墙,崩塌在即。

心念至此,鲁琪拉心头一阵火热。权利的滋味,非亲尝而不可尽知也。

窥见皇后表情。圣火女祭司忽喃喃自语:“民谚曰:一入蓟国不思归。恐皇后得偿所愿,再无重返罗马之念。”

“我亦如此想。”英妮娜附和道。终归“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汉家的玉食靡衣,香车宝马。如何再回罗马,粗茶淡饭,敝裘羸马。忍受重味浓毛,满城骚气。

鲁琪拉,心有所想,充耳未闻。

罢朝后,蓟王留下一众肱股重臣,专开朝会。商讨洛阳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