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王威信天下,便是对数百万流徙羌人,亦从未食言。说好辅政满五载,因何上洛不及半载,便不告而别。
更加,悉知当日蓟王族兄,守丞刘平,车毁人亡。更有青领道徒,假扮国邸属吏,乘采买马车,升上船宫。稍后,又全身而退。污衣派乌角先生,四海令左慈,遂下“必杀令”。追剿青领道徒。
将诸多线索合并。当日之事,跃然纸上。
这群“太平妖道”,必是先伏杀守丞,抢夺印信,乔装国邸属吏,升上船宫。对蓟王暗施妖术,得手后,又逃之夭夭。
乃至蓟王,灵台受创,昏睡不醒。
为何要害蓟王。试想,太平道因谁而灭。何必多此一问。
如此推论,合情合理。故众人无不信以为真。洛阳城,一时愁云惨雾,风声鹤唳。
平乐观,后院精舍。
党魁张俭,悠悠转醒。
伸手摸颈,三尺白绫,不翼而飞。
“所谓‘落子无悔’。党魁大事未成,如何能轻易赴死。”
猛起身。只见张甯书生装扮,素手烹茶。
“惭愧,惭愧。”张俭下榻来见:“一时不查,险害蓟王丧命。老朽罪莫大焉。”
“小弟无恙。不出数月,便可醒来。‘有真人而后有真知’。从此往后,再无‘以假乱真’,灵台入幻之危。”张甯言道:“小弟乃天生,神鬼辟易。区区挫折,由此而已。”
“原来如此。”张俭长出一口浊气。双手接过暖茶,便又问道:“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小弟就藩,大位空悬。上巳节董骠骑遇袭,从众皆失,单车逃亡。必出党魁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