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深处。董太后正背身独坐,将一童子横在身前。
抬眼再看,义子张奉亦跪伏在旁。
眼中恨意不减。张让咬紧牙关,步步紧逼。
“老奴张让,拜见永乐太后。”
“嘘。”董太后示其噤声。待将怀中童子喂饱,又拍出奶嗝,这才横置榻上,哄其入睡。
张让拄剑而立,旁若无人。区区妇人,手起刀落,何必急于一时。
待童子熟睡。董太后这才整好衣襟,回身来看。
“张常侍无礼。”
张让故意挺直腰杆:“请太后恕罪。”
“所为何来?”董太后明知故问。
“借太后首级一用。”张让硬气答曰。
“死我一人无妨。然殿中贵子,恐无法独存。”董太后毫不逊色。
“老奴等三族老小,皆系于太后之身。迫不得已,只求自保。若贵子因太后而死,老奴亦顾不得许多。”张让举剑欲刺。
董太后纹丝不动:“贵子若死,张常侍三族灭矣。”
张让龇牙一笑:“太后看剑!”
“阿父住手。”一旁太医令,厉声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