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说,尔等本居北海,因秦乱侵略中原。现两家和亲,理应回到北海,归还所侵汉土。娄敬又作丹书铁券,曰:“自海以南,冠盖之士处焉;自海以北,控弦之士处焉。”割土盟誓,然后求还。换言之,以北海居中为界,南属大汉,北属匈奴。
天汉元年,苏武奉命以中郎将持节出使匈奴,被扣为质。匈奴人多次威胁利诱,苏武宁死不降。不得已,迁苏武北海牧羊。言,“公羊生子”方可释其归国。苏武历尽艰辛,留居匈奴十九年,持节不屈。至始元六年,方获释归汉。待去世,宣帝将苏武位列麒麟阁十一功臣之中,彰其汉节。
后有霍去病,元狩四年北伐二千余里,越离侯山、过弓闾水,封狼居胥,禅于姑衍,兵至瀚海。
瀚海,即北海。
平心而论。太史公言李陵诸事,自有道理。然与苏武相比,武帝心中,高下立判。若不杀李陵,如何慰苏武十九载,持节不屈。更何况汉匈战争,胜负未分。若前线将领皆如“李陵故事”,战败即降。此战危矣。
孰是孰非,关键看与谁对照。
俗语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已道尽其妙。
路过白海高车王庭,归义王柩车入列。刘备披麻戴孝,入灵堂祭拜。归义王妃及家人,含泪回拜。
皆出东胡一脉。高车习俗与匈奴近。“父死,妻其后母;兄弟死,皆取其妻妻之。”
然南高车,深受汉风向化,耻于旧俗。归义王家眷,自不愿再嫁其子,新任副伏罗侯。蓟王入帐祭拜时,纷纷泣求。刘备遂与副伏罗侯商议,不必勉强再嫁。
副伏罗侯亦因此陋习而左右为难,故并无异议。刘备又言,若王庭诸多不便,可迁母妃等,往蓟国安居。入住国宾馆,副伏罗妃亦能朝夕相见。
副伏罗侯,躬身应诺。老王家眷多已年过半百,再令其改嫁王长子,亦是强人所难。
队伍宿营一夜,翌日继续开拔。
自武帝元狩四年(前119年),漠北之战后,再无如此规模汉军,纵横北疆。
刘备开创性的将整支大军机动化。
正如北地稻作。对于战车的运用,刘备亦非先例。前汉时,“大将军(卫青)令武刚车自环为营,而纵五千骑往当匈奴”。大将军卫青所用“武刚车”,《后汉书·舆服志上》有载:“吴孙《兵法》云:‘有巾有盖,谓之武刚车。’武刚车者,为先驱。又为属车轻车,为后殿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