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事不宜迟,游徼即刻返回洛阳不提。
朝歌县,鹿场山。苍岩谷,黑山大寨。
数月之前,黑山贼为报大贤良师之仇,兴兵弑君。虽一击而中,却也损失惨重。山中太平死忠,黄巾宿贼死伤殆尽。又被白波军背后一击,宿贼伤亡惨重。唯有龟缩大营,据陷自守。鏖战至隆冬时节,千里冰封。白波贼无奈饮恨退兵。
自沙丘归来。张燕深居简出,闭门谢客。
直到方士襄楷到访。张燕这才强打精神,大寨相见。
“渠帅别来无恙乎?”襄楷仙风道骨,隆冬时节,却一身春衫。不为天地所动。
“(张)燕自归来,疑窦满腹。还望先生不吝赐教,为我解惑。”张燕抱拳道。
“此,皆出神上宗师之谋也。”襄楷开门见山:“灵帝崩而天下乱。新帝继位,大将军何进、骠骑将军董重,宫中十常侍等,皆蠢蠢欲动。废史立牧,便是大乱之始。不出数年,今汉国祚将尽。”
“何人能继任大统?”此,才是张燕心中最大疑团。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能取天下者,必在群雄之中。”襄楷深邃一笑。并未明言。
“燕总觉得,此事背后,似另有高人。”张燕亦直言不讳:“王使君杀身成仁,一了百了。可惜灵帝因何箭疮发作,血崩而亡。遂成未解之谜。且神上宗师又因何料定,灵帝必死于困龙台上。亦未可知也。”
“神上宗师,智机高绝,神鬼莫测。掐指一算,能知上下五百年。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望其项背。”襄楷笑着开解:“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前情往事,不说也罢。某此来,便奉神上宗师之命,为百万黑山,指点迷津。”
“先生所言极是。”张燕急忙抱拳道:“愿闻其详。”
“有并州牧董卓,近日北上。从南匈奴王庭及奢延鲜卑属国,借兵数万。约定开春之后,剿灭白波。蓟王亦上表,或亦等雪化路开,便出兵讨伐黑山。所谓唇亡齿寒。白波若亡,黑山孤木难支。反之亦然。”襄楷言道:“为长远计。渠帅当早做打算。”
“依神宗之意,我等该当如何?”张燕再问。
“或北上蓟国,负荆请罪。或南渡大河,与豫州黄巾合。”襄楷眸中精光一闪:“或沿大河顺下,与青徐黄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