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听完何后转述。大将军何进沉思片刻,便进言道:“臣窃以为,先立再废,亦无不可。”
“大将军何出此言?”何苗不解。兄终弟及,本朝并无先例。
“陛下废长立幼之心,朝野内外,人尽皆知。之所以迟迟不立辩儿为太子,正因陛下一恐外戚专权,二鄙我家贱户出身。三忧皇后‘长袖善舞,多钱善贾’。此三条,乃陛下之心病也。所谓‘名正言顺’。今日之危,归根结底,只因皇后虽生皇长子,却不立太子。名未正而身不稳。故被人有机可乘。”
大将军何进,可谓一针见血。
“依大将军之意,欲登大位,先立太子。”何后幡然醒悟。
“然也。”何进又进言道:“蓟王为诸藩之翘楚,其人忠义,一言九鼎。若得此助力,再内结宦官,外联宗室。不出十载,大汉帝位,唾手可得。此乃‘围魏救赵’之计也。”
“如何内结宦官,外联宗室。”何后再问。
“刀锯余人,惜财如命。”大将军阴森一笑:“皇后当假‘守丧’之名,速据西园。”
西邸万金堂下,销金窟,内藏陛下卖官鬻爵,铜钱无数。只需据为己有,便有足量资本,结好宦官。
“宗室又当如何。”何后美眸骤亮。
“授之予权柄。”大将军何进,早有对策:“或升任九卿,或出为州牧。财贿动其心,爵禄移其志。再添美色蚀其骨。如何不俯首称臣,甘为皇后驱策。”
“此谋何人所设。”何后笑问。
大将军亦未隐瞒:“乃臣新幕主簿,南阳许子远。”
“必是智计之士。”何后欣然点头:“大将军知人善用,乃我何氏之福。”
“事不宜迟。皇后当速速迁居西园,为陛下守丧。”大将军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