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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蓟王年少,初出茅庐。今如日中天,天下闻名。昨日如何与今时相比。”女豪一声长叹。

“良禽择木,良臣择主。天时地利人和,皆不握于女豪之手。何不顺应大势,于人于己,于汉于羌,皆取百利而无一害。”戏志才劝道。

“原来如此。”女豪这便醒悟:“久闻戏丞大名。三日之义,四才通达。常不避艰险,长于奇谋。今日果见一斑。之所以兵行险着,隐匿王庭。便是要说降与我。不战而屈人之兵。”

戏志才肃容行礼:“女豪能以汉羌大局为重,志才不过顺水推舟耳。”

是战是和,是利是弊,已清楚明了,毋需多言。女豪再问:“如今势如累卵,当如何施为?”

“敢问女豪,西倾山中大小渠帅,需几日能聚齐?”

“一日可聚七成,三日齐聚。”女豪答道。

“若救不出女豪,又当如何?”

“自当另选新豪。”

“谁人可当选?”

“当是王庭巫祝之女,‘许女’。”女豪答道:“我刚刚继位,未有子嗣。‘许’乃先母嫡妹。‘许女’便是我从妹。若无意外,当为下任‘许’。”

女豪言外之意,戏志才焉能不知:“即是说,若真将女豪掠走,钟存多行另立,而非倾巢来救。”

“此乃常理。”女豪轻轻点头:“我一人之性命,又如何能与百万人命,相比。”

“如此,当出其不意,反戈一击。”戏志才眸中慧深似海。

“若事成,当如东羌一般对待。”女豪忽有些后怕。

“一切皆如女豪所愿。”戏志才隐去目中精光,肃容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