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隐约有些面熟的大内官,趋步入内。躬身跪伏在地:“老奴封谞,叩见陛下。拜见蓟王。”
“是你!”刘备这便记起。少年时,复祖爵。便是此人前往楼桑宣诏。
“经年未见,老大人是否安好?”
见刘备言语赤诚,封谞亦颇为动容:“谢王上挂念。老奴身子骨还算康健。尚能服侍陛下及王上几年。”
“请陛下赐座。”刘备这便行礼。
陛下先一愣,便又笑着点头:“赐坐。”
“万万使不得!”封谞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二位主人当面,岂有老奴之位。”
“蓟王乃长情之人。感念你少时宣诏之恩,不忍垂垂老矣,一身枯骨仍跪地,特许你落坐答话。”陛下果然聪慧。
“老奴,谢恩。”黄门令左丰亲自取来坐垫,封谞拭泪就坐。
“来,且把你所做之事,向蓟王道来。无需隐瞒,但说无妨。”陛下笑道。
“老奴遵命。”封谞轻咳一声,这便娓娓道来。
耐心听完,饶是刘备早有准备,亦不禁目瞪口呆。
封谞是太平道内应,亦足够惊爆。
封谞充作太平道内应,竟是陛下授意!
偷眼见刘备表情,封谞得意一笑:“彼时,有幽州富商,往来京城。豪掷千金,结好内官。所求不过是寻常富贵。
这有何难?老奴与众内官并未放在心上。
然接触日深,老奴发现,此豪商所求乃大。非是寻常富贵,而是想要陛下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