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越一座缓坡时,马速陡降。眼看兵车便要被追上,刘备笑着举剑。
收到将令,押车的吕冲这便冲车夫大喊:“打开车门!”
车夫搬动机关,后车门猛地开启。
车厢内便有一根类似天车的滚筒,绕轴转动。装满车厢的白垩顺风飞扬,宛如一场白色风暴。
鲜卑精骑迎头撞入灰石尘暴。双眼刺痛,人仰马翻。
数辆兵车排成一排,滚筒扬起的白垩,又被西北风呼啸卷起,瞬间散布大片。鲜卑精骑猝不及防,白垩入眼,涕泪横流,灼痛难当。人马皆是如此。随着尘暴越来越密,呼吸也越发困难。
气势汹汹的大军,转眼便鸡飞狗跳,狼狈异常。
刘备挥剑示意。突前的徐荣和田冈,左右调转马头,弓箭乱射,绕杀鲜卑。
尘暴中的鲜卑目不能视,如何能防?纷纷中箭毙命。
一通乱射,杀散精骑。收拢数百鲜卑良马,刘备这便携大军南下,直奔白檀城而去。
未等抵达,追兵又至。
刘备不禁心生疑窦。按照胡人秉性,头目身亡,必定一哄而散。如今大单于独子被杀,皇后被掠。营中群龙无首,正当乱作一团。如何能迅速集结两批人马,死死咬住不放?
回头看了眼吕冲马背上被狼皮大氅卷成一团,只有满头金发散落飞扬在外的鲜卑皇后。刘备下意识的叹了口气。自己貌似被骗了。
檀石槐就躲在营中。
正如自己为防暗刺,不住中军大帐一样。檀石槐也不在大单于王帐内居住。
不对。若檀石槐就在营中,独子和连又岂敢与继母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