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已经看到了,咱们回去吧。”魏忠贤一副宽容大度的神色说道。
黄齐扶着魏忠贤上马车,小心问道:“干爹觉得这柳自华怎么样?”
魏忠贤“唔”了一声,点点头道:“咱家看着不错,只有这种年纪的女人才味儿,小姑娘懂个啥?手段到位,曲儿也唱得俏皮,这市井民间的玩意,皇爷最有兴致了……这样,黄齐,你抽个时间去和青楼谈,把柳自华买出来,送咱家府上,到时候去魏爵那里叫他结银子给你。调教调教再送宫里去。”
黄齐一听有些郁闷,自己去买,还敢去魏忠贤那里拿银子?看来这血得自个出了。他又不敢不从,盘算着只好从其他地方多污一些银子补上损失。黄齐一肚子委屈,面上却很情愿地说道:“干爹放心,儿子一定把事儿办好咯。”
魏忠贤哼哼了一声:“别太张扬,干出抢人什么的事来,弄得满城皆知,明白吗?”
黄齐拍着胸膛道:“干爹放心,儿子明码实价给他们买,他们养着个人不就是为了赚银子吗?再说柳自华都那把年纪了,还能红多久呢,只要价格合理,他们巴不得能卖出去呢。”
“明白就好。”
黄齐不敢怠慢,第二天就去满西楼谈,他按照魏忠贤的指使,低调行事,所以穿了一身普通的绸缎袍子。但是他寻思着要让这些奸商识相点,所以让跟班太监在腰上故意挂着大内的牌子。
他们走进满西楼,一番嚣张傲慢的态度,立刻让归公们仔细了几分。要知道在京师地界敢嚣张的主,多半有点来头。归公一观察,发现跟班腰间挂的玩意,立刻就被震慑了,急忙将魏忠贤等人带到清静的休息室中喝茶,要找老板娘亲自来接待。
过得一会,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就来到了黄齐的房间,十分和气地满脸堆笑应酬。
黄齐等几个人嘴上无毛,说话尖声细气的,而且旁边那些小太监腰上故意若隐若现地亮出大内腰牌。这不是很明显么?老板娘立刻就说道:“哟,什么风把几位公公吹来了呀?”
魏忠贤装笔那一套,黄齐已经深得精髓,在魏忠贤面前他不敢装,但是出来就完全可以发挥了。黄齐连正眼都不看老板娘一眼,一言不发地揭开茶杯,不慌不忙地吹着水面,然后抿了一口,随即“呸”地一声把茶水吐到地上。
旁边的小太监急忙把手帕递到黄齐的手上,“这种茶连给黄公漱口都不配。”
黄齐不置可否,只是拿着手帕擦嘴,做些琐碎的动作,意图造成对方的心理紧张。
老板娘心里不爽,但是仍然隐忍着唤人换好茶。老板娘心道:这几个阉货是来敲诈老娘的?娘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是个太监就是能动的?老板娘口气变得冷淡了一些,说道:“不知几位公公是哪里的牌子呢?老身跟在国舅爷身边时,也见过几个宫里执事牌子,怎么看着您几位有点面生?”
国舅爷?黄齐顿时郁闷道:“皇爷生母娘家的国舅爷?”
老板娘道:“还能有哪个国舅爷呢?皇爷可念着国舅爷的难处,赏了些银子,开了几处营生,平时国舅爷也有和宫里来往啊。不知您几位有何贵干,是找满西楼呢,还是找咱们国舅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