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问混乱就从口中说了一句好听的话,实际上他对秦玉莲根本没什么感觉,只是想着她的救命之恩,有些感激罢了。不知怎地,近年来他除了想床上之事的时候,对女人越来越缺乏兴趣。他边说边打量了一番秦玉莲,身材饱满,四肢修长,皮肤虽然不是很白,但却散发着活力,穿着紧~窄的武服,让胸前的两团像是要涨出来了一般……这女人倒也看得过去,张问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他见玉莲身材饱满,动了些情~欲,但又不好没有前~戏就这样直接上;想勾搭一番,心里又泛出一股子疲惫,没那心思,也就作罢了。
但是秦玉莲和张问却不一样,她还没经历过男女之情,听到张问一口很自然亲切的甜言蜜语,已是两腮泛红,有些忸怩起来,双手捏弄着自己的衣角,不知如何作答,只小声道:“今天大人站在谯楼上,成千上万的将士高呼大人的名字……我就知道大人能行,能打胜仗……”
张问呵呵笑道:“能打胜仗的人就能得到秦姑娘的芳心么?”
“不是!”秦玉莲眼神慌乱,“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我都说了些什么啊?大人和众人不一样,琢磨不透。”
张问想起秦玉莲以前的伶牙俐齿,这时候却这般模样,顿时来了兴致,觉得有趣,便随口说道:“怎么个不一样,都是一样的人。说句实话,今日歼灭建虏,我自己都没预料到,靠的全是运气,琢磨不透的是天道,不是我。”
秦玉莲偏着头想了想,低声道:“打了胜仗,大家都在喝酒庆贺,大人却一个人在这里思索,这里就不一样。”
张问听罢这才注意到这个问题,自己为什么不和众将饮酒言欢?他自己也不明白。也许装笔的人,情不自禁就会装笔;或许是他比众将考虑的事情更多,不习惯混呼呼一个脑子。不过张问说了一句话,倒也最贴切了:“忙乎了一整天,提心吊胆的,这时候还真是累了。”
两人说了些不相干的话,这时一个亲兵走到门口,说道:“大人,敌酋努尔哈赤想见见大人。卑职本不想理睬,但是努尔哈赤说大人一定会见他,卑职便来禀报。”
张问听罢努尔哈赤主动要求见面,还真对他想说什么话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理,便说道:“好,去将他押过来说话,叫人准备些酒菜。”虽然是敌人,但努尔哈赤毕竟是国王级别的人物,张问作为贵族地主阶层,不自觉地就会给有地位的人一些尊重。
努尔哈赤白手起家,干了轰轰烈烈的大事,这次栽在张问手里纯粹是运气太背。张问对这样一个可以凭一己之力统一部族、创建军队、设计政略,甚至创立文字的人,充满了探索的兴趣。
段二一 理由
秦玉莲从椅子上站起来,拱手道:“大人要见努尔哈赤,玉莲先行回避。”她听见张问低着头唔了一声,便转身向后堂走去。
刚刚张问正在想其他事情,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刚才秦玉莲是要回避。在一瞬间,张问突然想到要和她说一句话,便急忙叫道:“玉莲。”他怕过了这一瞬间,就记不起想和她说什么话了。张问每天在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多,都是些权谋、战术等抽象的东西,精神恍惚,对于现实中的事,反而常常想不起来。
秦玉莲听到张问喊自己,便站定、转过身,看着张问用川话脱口而出道:“咋了?”
张问看了看门口,堂门掩着,外面传来风雪呼啸的声音,努尔哈赤还没有来。他转过头看向秦玉莲道:“有句话想提醒你,我怕以后记不起来了。无论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就只剩下一些琐事,其他的,特别是你现在这种仰慕,很快就会消失。我家里还有其他女人,你要想清楚了。”
秦玉莲愣了愣,随即笑道:“张大人是个好人。”张问听罢摇摇头,他可以用很多词语来形容,可惜和好人好像不搭边。秦玉莲见到张问的动作,又说道:“我晓得了,多谢张大人提醒。啥也不剩,张大人长得好看,看着舒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