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刚走,李貌就将手里的杯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仆人急忙进来收拾,又被李貌臭骂了一通。
李貌恨恨地想:周延儒,你把老子当猴耍,老子倒要看看,谁玩得过谁!
整垮李林贵,赵谦这一手确实出乎人的意料之外,李貌是心惊胆战了,心惊胆战的不只李貌一个人,包括卢九德在内,就因为赵谦这不符常理的方式,都不知道他究竟还遵不遵守游戏规则,免不得心里不安。
于是卢九德按捺不住,又去了巡抚衙门,赵谦照样亲自出门相迎,执礼甚恭。
赵谦照样让卢九德坐了上首,向门外喊道:“上好茶!”
西湖龙井,香气飘满了客厅,卢九德揭开茶杯,却闻之无味。
赵谦见卢九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下明白,从李林贵府上查出来的帐目,其中卢九德这些年来收受贿赂,就占了近百万两之巨,赵谦当然知道不是卢九德一个人拿了,上边宫里那些人,下边和卢九德关系紧密之人,都是要分红的,就连赵谦,上次也得了卢九德给的红利。
卢九德见赵谦面有笑意,一副轻松的样子,心里舒了一口气,心道赵谦是高公的人,自然不会将宫里的账簿泄漏出去。只是赵谦太出乎意料,卢九德放心不下罢了,便说道:“宫里的那份账簿……”
赵谦道:“早为卢公准备好了,正要送去府上,没想到卢公这就亲自来取了,失敬失敬。”
卢九德面上的表情为之一松。
“王福,把昨天我准备的那份东西拿上来。”
王福听罢急忙亲自去了,不多一会,突然奔了进来,扑到在地上,脸色煞白道:“东家,大事不好了,那东西……东西不见了!”
“什么?!”赵谦和卢九德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失声喊了出来。
赵谦和卢九德面面相觑,各怀心思。赵谦见罢卢九德不信任的目光,有些慌乱道:“卢公……这事,巡抚衙门一定有内鬼!”
卢九德冷冷道:“可这衙门里头,不都是赵大人从北边带过来的人吗?”
赵谦慌着解释道:“一些皂员杂役,怎会大老远从京师带来?再说巡抚衙门上下几百号人,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一二贪财之人被收买也是不无可能的。卢公,下官何必与卢公过意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