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在这操心阿朝过得不好,不如操心操心她们自己。
阿朝头已经低到案上去了,原以为无人留意到方才那句,不想李棠月又突然开了口:“对了,你怎知谢阁老忍不了,要娶阿朝?”
话音落下,整个学堂的目光投射过来,阿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在苏宛如没有多说什么,只摆出一副“我就是知道”的表情,课前却是特意挤到阿朝身边来,悄悄在她耳边说道:“上元那夜,我就瞧着你们逛情人桥了!”
她满脸写着早就撞破的表情,阿朝真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我那时不知玉钩桥就是情人桥。”
苏宛如窃窃笑道:“你不知道,谢阁老还能不知?你牵他的手,他可一点都没有反抗的意思呢。”
说得阿朝脸都红了。
姜燕羽与崔诗咏前后脚进了门,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姜燕羽昨日闻得消息,开始也是诧异,可慢慢也就释怀了。父亲打探过宫里的口风,太子妃的人选不出意外就是她,到岁末年初这段日子,她只需规规矩矩不出差错,谁也越不到她头上去,与其折一身傲骨,等一个虚无缥缈的首辅夫人之位,不如坐上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位置。只是没想到,最后嫁给谢昶的人,竟然就是阿朝。
“阿朝,恭喜你们。”
阿朝没想到,最先向她说出恭喜的人,竟然是崔诗咏。
她抬眼看到对方清淡柔和的眼神,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晌午时分,阿朝去了崔诗咏的斋舍,“崔姐姐对不起,上回香囊的事情……那时我与哥哥还只是兄妹,没想到后来发生了这些事。”
崔诗咏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黯然。
她还记得那日大雨,她执拗地去讨个说法,得到的却是他冷酷的回应——
“遇见她之后,我却是头一回对婚娶之事有所期待。”
“往后余生除了她,我都不会再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