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
倘若真是他兄妹二人,这岂不是罔顾人伦!
所以才戴着面具,因为害怕这段关系暴露在朗朗乾坤之下?
少女心绪久久难以平静,直到回府路上,攥住锦帕的双手还是忍不住轻微地发抖。
这位谢阁老年纪轻轻位极人臣,天底下千千万万文官士人的眼睛盯着,真要与自己的妹妹苟且,必然是个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下场!
也许是她看错了吧。
……
上元之后,离入学的日子愈来愈近,阿朝也比从前更加用功,对府里的各项开支有了初步了解,算术和四书的功课也没落下。
二月中旬才将《孟子》的最后一卷过完,宫里赶在花朝节前派人来传话,说请姑娘尽快入学。
院里的柳枝渐次抽芽,可眼下还是春寒料峭的时候,没想到入学时间竟然提前了!阿朝还以为自己能在府上待到二月底呢。
江叔看破没说破,想必是崇宁公主耐不住寂寞,要找人陪玩了。
入学前夕,谢昶亲自挑了一套文房四宝送到青山堂,上好的端砚、湖笔、宣纸和徽墨。
阿朝想了想,还是将崔诗咏送给她的那支散卓笔存放起来,就带哥哥送她的这一套入学。
“紧张么?”谢昶牵唇一笑,问她。
这个小丫头没有遗传到半点南浔谢家书香世家的气质,幼时对读书入学非常的抵触,谢昶到现在还记得她一边哭得鼻涕冒泡,一边写大字的场景,瞧着可怜极了。
得益于这几个月的用功与哥哥拨冗的教导,阿朝已将四书和珠算口诀牢记于心,且他博闻强志,教四书便不止于教四书,时常触类旁通地将其他经史子集拎出来提点一番。阿朝心道,自己早就不再是从前那个胸无点墨的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