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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朝环抱着他滚烫的身躯,一点都不觉得冷。

廊下的佟嬷嬷看到他兄妹如此亲厚,心中亦是宽慰,只是姑娘毕竟大了,下个月便要及笄,兄妹二人还这般抱在一起似乎不大合适?

小厨房飘出白雾,谢昶拍了拍她的肩膀:“还不松手?”

阿朝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抬手时却发现自己竟需仰首踮脚才能替他掸落肩上的雪。

也是此刻才发现,幼时眼中那个清瘦颀长的少年如今竟已这般高大挺拔,比同龄的男子更要英俊,气质也更加沉稳从容,尤其是披着鹤氅走在雪地里,有种玉山上行、光映照人的风姿。

阿朝暗暗地想,人人都说那位“风流箭”沈世子玉树临风,可她觉得哥哥不论是才华,还是相貌,皆可称得上一句惊才绝艳。

谢昶捉过她的小手来瞧,昏暗的光线下能看到几枚浅浅的月牙印,他眉心皱起:“动不动就掐自己的手,什么习惯?”

阿朝闷闷地嘀咕道:“哥哥没说过来,我这不是以为自己在做梦么。”

谢昶薄唇微抿,不禁想到那日从祠堂背她回来,小丫头趴在他背上咬舌头。

这个画面仅在脑海中停留一息的时间,谢昶就放开了她的手,负在身后的手掌慢慢攥紧,正色道:“你早已不是小孩子,须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对哥哥也是一样,往后不可再像今日这般抱着了,明白么?”

阿朝敷衍地点点头,哥哥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但下意识还想去挽他的胳膊,被男人凉凉的目光斥退。

小丫头闷闷地垂着头,踏过积雪的台阶,留下的脚印比他的小很多。

瑞春很快将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来。

小丫头饿得狠了,夹起来便往嘴里塞,结果烫得满冒烟,吞亦不得,吐亦不得,好不容易囫囵两口才咽了下去,又烫得直吸气。

她烫了嘴,谢昶也跟着烫。

男人搁下银箸,无奈地盯着她:“狼吞虎咽像什么话?”

崖香忙端了温茶上来,阿朝过口才舒服了些,又缓和了好一会才道:“下次不会了,哥哥吃饺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