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心口一跳,手中的玉箸不由得捏紧,“你要如何处置她们?”
也许是他周身气势太过摄人,也许是藏在心底的自卑,阿朝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后背如绷紧的弦,以至于连与他说句话,都要平复许久心内的紧张。
谢昶看着她苍白消瘦的面容,并未直言,只淡声道:“府上的下人都是层层挑选上来的,怎么,是她们伺候得不好吗?”
话音落地,满屋子的下人噤若寒蝉。
“并非。”阿朝忙摇头。
“那是什么?”
说起这个,阿朝有些无地自容:“那二位姐姐照顾我多年,她们也是身不由己,崖香姐姐……一直待我极好。”
“阿朝,”谢昶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他的嗓音其实与从前并未太大改变,一如既往的沉,却又比从前多出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阿朝喉咙咽了咽,“我……”
谢昶沉吟良久,漆黑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你想求我饶过她们?”
“我只是觉得……不至于要她们的性命。”阿朝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打颤,“可以吗?”
可以吗?
谢昶默了片刻,他竟不知多年未见,那个娇纵宠惯的小丫头竟变得如此卑怯顺从,唯唯诺诺。
脑海中忽然想起方才江叔的话——姑娘终日沉默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