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谢芷清也不再去纠结是否礼貌、是否合理的问题。渐渐地,他竟也习惯了郎卅昼伏夜出的作息。

这天晚上,谢芷清依然同往常一样早早地睡下了。

草原确实寒冷,耳朵露在被子外面,没一会儿就冻得冰冰凉。

谢芷清一会儿向左边躺着,一会儿向右边躺着,轮流把两边耳朵捂热,这才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这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

“郎卅?”谢芷清小声问道。

他本来想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又觉得这话像是不愿让他回来似的,便又咽回嘴里。

外面太冷啦,谢芷清连撑起身子都不愿意,继续维持原样躺在暖和的被子里,安静等待郎卅的回答。

他不知道,他那点蚊子叫一般大小的声音,刚巧被关门声盖住了,郎卅没有听到,也没有注意到他还没睡着。

毫不知情的郎卅还以为这一晚跟以往那么多天一样,谢芷清早已呼呼大睡进入梦乡。他便也像同往日一样摘下毛绒绒的手套走到床边,用自己温暖的手掌摸摸谢芷清的耳朵。

末了还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今天这么暖和?”

他没做多想,又碰碰谢芷清的脸。

他的手掌粗糙温暖,皮肤上的温度暖烘烘的。谢芷清的脸颊光滑,手感极好,可他不敢再有些别的动作,担心吵醒小皇子的好眠。

最后,他弯腰在谢芷清的额头留了一个吻。他和从前那么多天一样,趁着谢芷清在睡梦中,偷偷表达着自己的珍爱。

“好梦,小清儿。”

早在郎卅向床边走来的时候,谢芷清就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