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郎卅。

他罩着一件黑色的袍子,凉风吹起他脑后薄薄的兜帽。他伸手抚了抚,又去弄谢芷清的帽子。

他把谢芷清刚刚才解开的系扣重新扣好,又打量起这件斗篷。

他的动作顿了顿,微冷的骨节停在谢芷清的下巴,停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两颗扣子扣好。

他收回手,又拽了拽谢芷清的帽子,说:“回去了。”

红色的斗篷把谢芷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白皙的脸。他怀里抱着一大捧草,低头乖乖跟在郎卅身后,一边走一边盘算着这些够小兔吃多少、还要准备些什么。

闹腾的郎潇潇闭了嘴,落在最后面,最多抢一两根谢芷清的草叼在嘴里玩。

谢芷清看着她笑,用口型比道:“你哥哥看到要骂你啦。”

走在前面的郎卅忽地停下脚步。

他转过头看着郎潇潇,说:“你干什么呢?哪个地方的公主像你一样嘴里叼根草?”

郎潇潇锅从天上落,实在无可奈何,只能冲郎卅扮了个鬼脸,带着塔尼斯跑走了。

把小妹赶走后,郎卅又扭头看向一直憋笑的谢芷清。

他似是叹了口气,屈指在谢芷清脑门上弹了弹。

“行了,草给我吧。”郎卅伸手取过谢芷清怀里的东西,又小声嘀咕道,“抱着草真跟兔子一样……”

谢芷清没听到,凑近问道:“你说什么?”

“……”郎卅清清嗓子,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