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岷沛停住了脚步,定定地看着自己胸前留着长发的脑袋,不确定地问他,“真的没事?”
楚绵忙点头,手在他背后扯了扯西装外套的衣摆,“真的没事,我可以让人叫医生过来帮我看伤,你不要这样子把我抱出去。”
楼梯口处已经有人揽着妓子出现了,楚绵呼吸几乎都要停了,眼看着那两人转身朝他们反方向的屋子走去才长舒出一口气。
“怎么?”骆岷沛弯腰将人放在床上,戴着几分醋意道,“就这么害怕我们的关系公开?”
楚绵右手手腕处的丝巾早就不知道掉到那个地方去了,他偷偷地将手藏进被子里,不让骆岷沛看见,然后抬头对上骆岷沛深沉的目光,“骆少这句话就说的不对,我跟骆少能有什么关系?”
楚绵以为他还要拿着自己跟骆向山的婚契说事,先他一步讽刺出口,“难不成骆少今天来是要认回我这个后妈的?”
骆岷沛微愣,将原本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房间里的窗户大开着,窗外树梢上的知了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骆岷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他跟楚绵认识以来的第一个夏天,目光不免更加柔和了一些。
“婚契都已经交给你了,你跟骆向山也没有成亲,你不是我的后妈。”
楚绵不愿意跟他缅怀过去,他房里服侍的小丫头已经去找医生了,这不大的空间里就只有他跟骆岷沛两个人,楚绵有些胸闷地大口呼着气,面上显现出几分不耐的神色。
他指了指骆岷沛身后的柜子,上面挂着一把生了绣的铜锁,“帮我拿一包烟出来,在柜子的第二层。”
骆岷沛听着楚绵有些沙哑的声线,想要劝阻他抽烟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沉默着起身,给楚绵重新拆了一包烟出来。烟是英国进口的女士香烟,细长还泛着淡淡的清香,骆岷沛从里面抽出一根递到楚绵的嘴边。楚绵毫无芥蒂地张唇咬住烟蒂,上眼睑微垂,眼尾未擦干净的颜料让他像是刚哭过一场一样。
“劳烦骆少给我点个火?”楚绵动作缓慢地抬起眼帘,深色的瞳仁被上眼皮遮住一小半,左眼皮内的小痣若隐若现。
骆岷沛暗暗咬紧了后槽牙。
楚绵到底知不知道让别人点火是一件多么撩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