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铭成报社是老一辈的人开起来的报社。被交到下一代手里的时候就已经显现出了颓败之色,可偏偏报社的老板还是个贪玩好色好逸恶劳的二世祖。
从父亲手里接过报社的时候他就没打算将报社继续做下去,最近更是因为欠了一屁股债,已经开始跟人商量着将报社卖出去抵债,而收欠款的那一方似乎是想把报社改换成戏子楼。
胡城这几年经济飞速发展,所有人都陷入了安居乐业的舒适区里,那些供人玩乐的场所渐渐就多了起来,光是这两年建起来的声色场所就数不胜数。
杜卓成家里没什么钱,光是供他上学就已经掏光了父母所有的积蓄,更是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如今的大学生没那么好找工作,报社如果真的完了,那他也就完了。
前段时间会在船上和骆向风遇见,就是因为杜卓成已经走投无路,四方寻求援助。可铭成报社早些年间为了报纸的曝光度得罪了不少人,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帮他们一把。
报社里还有不少跟杜卓成一样的穷苦大学生,他们原本以为进了报社就能够为社会做出点贡献,却没有想到最后摊在了这样的人身上。
骆岷沛安安静静地听他说完,被含在嘴里的那一小段纸条已经被口腔洇湿,他用有些尖利的犬齿轻轻咬着。
“我听二爷说过骆少还没有完全继承骆老爷的财产,”杜卓成斟酌着骆向风在骆岷沛心里的地位,犹豫着还是说了,“买下报社这种小事情,对于骆少来说应该还是不难的吧?”
骆岷沛挑眉看了他一眼,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心里暗道杜卓成真是一个谈判的好手。
他确实能够帮这个忙,骆向山的财产他虽然不能继承,但是那份遗嘱里面明确地写了“骆岷沛拥有一切资产的投资权”。大概骆向山也像其他人一样,对于他在国外学经管专业有着近乎盲目的相信。
骆岷沛将已经含软了的纸棍吐出口,审视的目光一点也不掩盖地从杜卓成的脸上扫过,半晌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帮了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杜卓成似乎就在等着他的这句话,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就说道:“骆少和那位楚先生,关系不一般吧?”
外面的人都只知道骆向山买了一个男妻回家,但是真正见过楚绵的人只有骆家参加了家宴的人。杜卓成却连楚绵的名字都知道,看来没少在床上哄骗着骆向风说出骆家的一些事情。
骆岷沛对上杜卓成幽深的目光,坦坦荡荡地点了点头,“对,等我继承了骆向山的家产之后,我就要娶楚绵为妻。”
在骆向风面前,他尚且还会收敛一点,可是对上一个对骆家没有任何危险的外人,他对楚绵的占有欲就从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
圈领地的男人目光锐利,杜卓成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骆少有这个想法,是楚先生的荣幸。可是外人不知道,骆家人都认为楚先生是骆老爷的妻子。即使他们没有完婚,可是在楚绵被骆老爷接进骆家的那一天,骆家的长辈们都已经认定了他是骆老爷的妻子,日后是会在财产上分一杯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