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一楼和二楼的是螺旋式的楼梯,左右都可以上去,楼梯有八十八阶,是当初骆向山特意找人设计的。
楚绵虽然看起来纤瘦,可到底也是一个成年的男生,骆岷沛抱着他往上走了一半的路程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方才司机去医院取了眼镜给他送回来,这会儿金属架框的眼镜因为薄汗不断地往鼻梁下滑。
楚绵瞧见骆岷沛这幅样子,既觉得好笑又有些不忍。骆岷沛虽然不是骆家正出的儿子,可也是被当做亲少爷宠着长大的,现如今却像个干苦力的似地,抱着他上楼梯。
眼看见镜框马上要滑到鼻尖,楚绵伸手抵住中间的横梁替他将眼镜往上推了推,指腹轻轻蹭到鼻翼处的皮肤,骆岷沛觉得瘙痒地皱了皱鼻子。
“要不,请个护工来吧?”楚绵小声地说到,二楼的回廊很长,骆岷沛的皮鞋在实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踩击声。
骆岷沛没有说话,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几天前,他早就图省事地给楚绵请一个护工来照顾他了,这样的人医院里多的事,花点钱就能免掉自己的麻烦,何乐而不为。
可是骆岷沛在英国留学期间,见识过护工的不择手段。
他刚去英国那年因为左右车道的原因,出了车祸断了腿住院,他初来乍到不久,同学没认全,更没有几个朋友,不得不在医院里买了护工照顾他一个月。
然而那位护工做了不到一周,就被骆岷沛铁青着脸辞退了。
他遭到了那位男护工的骚扰!
对方借由给他擦身体清理伤口揩油,对他进行性骚扰,甚至还发出某种只有春夜里小野猫才会发出的声音,让骆岷沛觉得毛骨悚然。
虽然不知道国内护工会不会这样,但是就以楚绵那副白净的长相瘦弱的身材,如果真的有护工打他的主意,他怕是只能束手就擒。
“不请。”
骆岷沛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将楚绵放下地让他靠着墙站着,然后扭开了房门将里面的灯打开。
骆岷沛将楚绵扶到床边,又替他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继续说道,“我爸刚死不久,你也知道我跟骆向山没有血缘关系,他却把遗产都留给了我。可想而知那些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一定气疯了,你是不知道,前几天那些表叔叔们早就来闹过事,我现在除了这栋房子什么都没有了,没钱给你请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