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小江渭呈是有多绝望,才会对一个小孩随手的帮助都记忆深刻。
俞兆没有细想,他害怕自己丢脸地在江渭呈的面前哭出来,只能用力地揉着发胀的眼眶,最后顶着可以媲美兔子的眼睛抬头。
“怎么哭了?”
江渭呈失笑,伸手抚了抚俞兆发红还有些烫人的眼角,指腹轻轻揩掉眼尾有些发闪的液体。
俞兆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有些丢人,红着脸扭过头去。
“我没哭,眼睛是揉红的。”
两人没再说话,都偏头看着旁边一个正在采花的小孩儿。
俞兆原本以为江渭呈很快就能出院回家,却没想到去找郑弋阳的时候,对方告诉他还需要留院观察。
郑弋阳的状态看起来像是连续熬了几个晚上一样,眼白里全是红血丝,下巴上的胡茬都冒了出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手术出了什么问题?”
俞兆有些忐忑,抓紧了手里拿着的水杯,指尖用力得发白。
郑弋阳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摆了摆手,“手术没出任何问题,我这几天太忙了,这段时间得让小甜豆跟着你们一起了。”
郑弋阳的强迫症很严重,但是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的整理过自己了,累了就在办公室后的小床上凑合着睡一宿,连眼镜上不小心弄上去的手指印都没有清理。
俞兆半信半疑地离开了办公室,直到他心里的想法被彻底证实。
江渭呈腰部以下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
看着病房内进进出出的医护人员,俞兆一阵头晕目眩,最后靠在门框上缓过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