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春花翻了个白眼:“大壮他们高有啥用?福团高才有用。”蔡顺英就不说话了,她讨好赔笑,又觉得自己贱。

年春花气得心窝子都在疼,钙片,那可是钙片啊。连福团这么大的福气都还没吃过钙片。

上辈子,那些人不都喜欢福团吗?因为福团招人疼,他们给福团开了多少方便之门啊。

怎么钟大夫反而给那两个崽子钙片呢?

年春花气归气,可实在没办法,要是她家里的人对福团不好,她还能打能骂,可她总不能跑去打钟大夫吧。

真是奇了怪了,居然有人喜欢没福的。

楚枫和楚深此时已经回了家,一路上,兄妹俩也没少谈年春花。

楚深说:“幸好我们分了家,否则我可不敢想象在奶奶家里吃饭都要低人一头的感觉。”吃个地瓜都要分个三六九等,太吓人了。

楚枫笑意也很淡,谁碰上这样的事都高兴不起来,轻轻说:“不知道楚梨现在怎么样了。”

楚深一拍手:“楚梨肯定也只能分到一个歪歪扭扭的地瓜,吃个差点的地瓜倒是没什么。”他撑着下巴,“就是那种低人一等的感觉让人不爽。”

他去翻出几个野石榴:“你一个我一个,我一会儿悄悄去拿一个给楚梨。”

楚枫也点点头:“还剩下一个石榴可以给楚朵,她现在最难受。”楚朵,就是被蔡顺英打的女儿,小名叫二妮。

楚深表示同意,他手脚麻利,很快就将野石榴给楚梨送去,让她分一个给楚朵。

不说楚梨楚朵拿到那两个被蜜蜂蜇得大包小包的野石榴是什么复杂心情,但她们永远不会忘记今天。今天,生活中的歧视和残酷朝她们张开狰狞的獠牙,生活里的鲜花和绿芽也朝她们吐露芬芳。

楚枫和楚深全然不知道这些,他们俩已经赶往借阅室,赴秦老师的约。

今天,秦老师换了份装束,蓝色的中山装,笔挺整齐,袖子裤腿也放了下去,不再是裤腿沾泥的打扮,头发也梳得特别光滑。今天的秦老师,格外不一样。

“小枫、小深,你们来了。”看见楚枫楚深进来,秦老师激动得站起来,亲自打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