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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坐着的人,早已不只是臣子的身份,更是对手,是劲敌!是对自己有着极具威胁力的人!

他面色不变,心里却如波涛汹涌,激流动荡。

殿下,臣去北戍的请奏…”

那等蛮荒之地,何须遣你过去,后日之后,京中会有一番官员变动,你跟傅鸿怀,梁俊孤自有安排,孤得倚仗你们。”ζΘν荳看書容祀意味深长,程雍抬起头,目光清亮似月。

臣愿去北地平…”

容祀捏着眉心摆摆手,“你是因为何事非要去北地戍守?”

程雍身姿如玉,已起身站在下手,“臣…臣的私心,望殿下成全。”

因为她?”

容祀挑破缘由,眼尾一挑,直直望向怔然的程雍,“因为她不会同你成婚,你便要将自己放逐到北地,空空废了自己满腹才学,去北地同一群老东西斗智斗勇?

你爹娘会如何做想?孤,又会如何自处?”

程雍虽一直不想承认因情而来的挫败感,却在容祀挑破窗户纸的一刹,莫名感到被狠狠戳了一剑,钻心窝的疼。

他三岁开蒙,每日早早起床先读书一个时辰,用过膳后,再去同夫子习课,每每夜深人静,都要熬到困倦不堪,方沐浴洗漱,躺下后,犹在榻上披着外衣小读片刻,故而才有今日的成就,才有糊名科考拔得头筹的得意。

他生来骄傲,不允居于人后,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在□□上栽进泥里,混沌乃至不能脱离。

他不想承认容祀的话,心里却早就认定了这个事实。

容祀摩挲着手指,嘴角勾起一抹笑,似笃定了自己的猜测一般。

败在孤的手上,你有甚可自备的?”

宓乌的胡子一翘:可真是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