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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弓着腰,愤愤地瞪着那人,容祀咧唇笑笑,目光落到自己的脚面上,拇指胡乱勾了勾,“坐啊。”

赵荣华本就打了主意,要哭到他心烦意乱,哭到他厌恶不止,哭到他将自己丢下车去。

她在那想尽了自小到大的伤心事,眼泪刚刚有了起色,他却没有如预料一般,反而更为无耻地用脚趾夹她。

骨子里就有捉弄人的天性。

容祀又用眼示意了她旁边的位子,眉眼中带着得意,“你是想让孤抱着?”

赵荣华倒吸了口气,慢慢吐出来,也不跟他对峙,只是诚恳地问,“殿下,你不觉得自己愧对程雍,愧对程家?”

容祀鼻底轻嗤,两手一抱,压在胸口,“不觉得。”

孤是太子,不日后便是天子,孤想要什么,那是孤的权力。”

权力也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

你是想告诉孤,总有一日,孤会被人弄死,抢了权力?”

赵荣华心头猛地一跳,状若无意地否认,“皇权至高无上,殿下勤政爱民,天下喜乐,怎会有人想不开想来夺权?

乱世才会纷争,如今的天下,比起前朝不知好了多少,百姓生活安稳,经济复苏迅猛,哪有人会想不开挑起战火,让生灵涂炭?”

总有些不知死活的。”

容祀往后一靠,眼睛盯着赵荣华的眸,若有所思的说道,“孤今日上山,说来也巧,为的便是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赵荣华又是一惊,忙不管不顾坐下去,警惕而又紧张。

容祀见状,不由眯起眼睛,又理所当然将脚钻进春裙中,拇指使坏地勾着她的衣裙,“别怕,有孤在,会护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