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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祀向来瞧不起那个废物,可这回,他足足被折磨了三日,好容易在傍晚才彻底占据了上风,将其锁进身体一隅,再不能出来放肆。

他厌弃容忌,正如厌弃曾经那个弱小无能的自己。

被袁氏残害,却无力反抗,那样的废物,本就不配活着。

他是容忌的救赎,是天神一样的人物,他来了,容忌便该感恩戴德的消失,怎好意思跟他去抢这副躯体。

残阳欲落不落的挂在西面檐角,将整个含光阁映照在橘黄之中,暖暖的一层光,渡在脸上,容祀伸开腿,藤椅适时的晃了晃,他横起胳膊,搭在额头,余光瞄到来人。

程雍啊,坐。”

他指了指旁侧的藤椅,程雍看了眼,却没有依言坐下,只是立在一旁,芝兰玉树般遮住了容祀的光。

殿下,您赐的恩赏,微臣愧不敢接。”

你看那树上的花儿,开的最好的都在顶端,硕大明艳,跟你像不像?”容祀握着折扇,指向树顶。

层层堆叠的绒花颜色由浅及淡,越是矮枝,绒花越显得颓靡,仿佛开败了一般。

程雍不解他为何意,只是无端受赏,总有种背后一凉的阴谋感,与他而言,当初破格接手太府寺已然开了先例,此时再迎风直上,恐会招来祸端。

尤其在赐婚当头,他低眉,望见一脸坦然的容祀,正好整以暇的轻扯唇角,似乎等他回答,又似乎笃定地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为君的优越感,对人或事都充满了掌控的欲望。

殿下是君,君者才会立于顶端,臣是水,辅君前行,自不知那顶端的绝妙。”

只我们二人,不必跟孤见外。”容祀轻嗤,“若你身处孤的境地,想必也会做的很好…”

微臣不敢。”程雍急急跪地,阻了他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