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睡了许久,到现在头还是有些晕,便往枕头上一靠,懒懒看着宓乌。
他神色不对,人虽杵在院里,心思不知在哪,能让宓乌如此焦虑的,除了容祀,不会有旁人。
若是容祀的事,她也不该多问。
师姐什么时候回来?”
赵荣华心虚的一绞被角,故作镇定的答道,“师父行迹飘忽不定,我也不知她何时能折返回来,或许半岁,又或许三五天便好…”
你是不是特别不希望容祀记起你来?”
被宓乌戳穿,赵荣华不由咽了咽嗓子,低低嗯了声。
容祀除去不记得自己,对于旁的人或事都记得清楚,于身体而言,更谈不上损伤。上回师父也说过,对于容祀的病,顺其自然最为好,不必横加干涉。a6kδw既是这样,又能解她烦心,索性她也没跟师父写信。
他不是坏人。”
赵荣华没否认也没吱声,容祀不能用简单的好人坏人来区分。
他时常宵衣旰食,勤政上进,自安帝登基以来,天下比前朝小皇帝在位时安稳许多,此中便有容祀的功劳。可他性情暴戾,稍有不合便会将人弄死,宫中人即便对他敬重,也含了恐惧。
何况,她本就不喜他,又怎能忍受他三番五次动她。
我走了。”宓乌见她神情冷淡,心里愤愤为容祀鸣起不平,那厮素日里极其桀骜阴鸷,谁都没能想到,有朝一日竟会栽到女人手里。
今日他看见容祀的时候,真真是又心疼又难过,偏他还非要自己留下,给赵荣华诊治好后,才能回宫看他。
他倒是一番好心,人家却是不领情的。
宓乌张了张嘴,到底没把容祀的事说给赵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