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祀方才升起的那一丝丝窃喜,忽然就被陆氏这番话兜头浇灭了。
还真是心宽体胖。
那你们先聊着,孤还有事,便不作陪了。”
他说完,提起袍子便往外走,边走边在心里嘟囔:孤男寡女同处一事,身为婆婆,却不动怒,成何体统。
约莫是对这个儿媳不甚上心,这才放任为之。
赵荣华若是嫁到程家,诚然是要被忽视的,程雍虽是个君子,抵不过他爹娘心思沉重,若再给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塞到房里,那赵荣华的日子,可谓雪上加霜。
他也不好看着她身陷困境不予帮扶。
走到护城河畔,容祀扯着柳条下了决心:他要替赵荣华好生试试程家的心意。
傍晚日头将落,胥策便过来禀报审讯结果。
那三个女子,果真是史家派去,故意寻衅挑事的,为的便是给史莹出气,不让赵荣华好过。
容祀轻喟,今日还多亏他误打误撞,替她出气,若没他在,后果真是可想而知。
人心险恶,像她这种娇娇弱弱的女子,本就该金屋藏娇。
不是他挑程雍的错处,实在就是程雍性子太软,有这样一个娇妻,还不好好护着,竟由着她为所欲为,若出了意外,恐怕日后没地儿哭。
他也不是故意想插手旁人的家务事,只是…只是程雍于他而言,不只是臣子,更是朋友,既是朋友,他也该替他分担琐碎。
如是自我开解一番,容祀心里轻松不少。
盯好史家,着人在那脂粉铺子旁仔细保护起来,若谁再去惹是生非,就把他砍了手脚,腌入…”容祀想了想白日的情形,许是赵荣华胆小,被自己的残暴吓到,遂改了口,又道,“若谁再去惹是生非,就拖到刑部,施以梳洗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