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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嬷嬷看见她颈处的掐痕,心里头一阵惊惧,也没敢多问,便替她备了热水,将宋文瑶拉到自己屋里。

宋文瑶的情形一日好过一日,虽还是不愿开口说话,却因为有了画画这项爱好,眉眼间都逐渐有了神采,像干涸的荒土淌过了细流,涓涓缓缓,整个人都蓬□□来。wáā6ksw葛嬷嬷握着赵荣华给的银子,从未断过给宋文瑶的补品供应。

想着十几年前李氏命她造下的业障,葛嬷嬷终日难安,便是携着宋文瑶逃出京城的那些年,她总会想起由自己亲手下到饭菜里的毒药,害了赵三郎,也害了宋文瑶一辈子。

这种不安像是潜伏在骨头里的小虫,时不时便会咬噬几口,提醒她别忘记,做了恶事,是要还的。

她在堂中,看着炉子上炖的汤羹咕噜咕噜冒着热气,不禁抹了抹眼角,将砂锅挪下,盖了炉盖上去。

小姐,我给你跟夫人炖了燕窝,你洗完澡,喝上一盅。”

她没走,听着屋里没有水花的声音,心里难免有些担忧。

刚要推门进去,便听见淡淡的一声回音,“有劳你费心了。”

葛嬷嬷两手一握,粗涩的皮肤青筋暴露。

她眼角又是一阵热乎,连忙转过身,哑着嗓音没敢说话。

葛嬷嬷虽不知赵荣华接下来几日在忙活何事,却见她跟裴家小姐每每回来,都是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心里也跟着欢喜起来。

这日赵荣华从外头进门,雪白的脸上沁出淡淡的汗来,整个人宛若仙子一般,连眸眼都闪着星星。

葛嬷嬷,我在西市盘下一间铺子,卖些香粉香脂,再就是旁的一些女子用的玩意儿。”

她擦了擦汗,帕子上都是香气,薄软的衣裳湿透了,紧紧贴在腰间,黏腻的厉害,她却全不当回事,只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还在兴头上。

往后便要劳你照看母亲,我白日里都要守在铺子里,恐难有时间分神,葛嬷嬷,这是二十两银子,算作我们三人的吃住花销。”

小姐,哪里用得着这样多,上回你给的我还没用完,你开了铺子,起初都是出项,没有进项,手里该握着些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