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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这回,若是死了,就放你走。”

赵荣华猛地转过头去,对上容祀乌黑的瞳孔,他勾了勾唇,失血的脸上满是阴冷,“你去梁州,找程雍,孤把后事都交代给他了。”

你可以,…可以给孤戴绿帽了,左右孤都看不见,程雍是个好人,不会亏待你…”说完,又兀自反悔,摇着头道,“不成,孤不甘心,他那么好,不出几日便会哄得你忘了孤,你若是忘了孤,孤在地底下都会蹦出来找你,搅得你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殿下,再不找人过来,等血流干了,宓先生都回天乏术了。”

赵荣华抠他,容祀却是纹丝不动,艰难地喘着气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孤疯了?”

他就是疯了。

赵荣华身上被他黏了血,腥甜的味道卷入鼻孔,让她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里。

这远比分裂出一个容忌更要可怕。

可有一条你记住,若孤熬过这一回没死,那后半辈子,都不会放你走的。”

他踉跄着,松开赵荣华的手,随即跌坐在塌边,抬眸有气无力地盯着她的脸,“出去,喊人!”

……

安帝和容祀重伤的消息于四更天的时候传到宫里,彼时袁氏正斜倚着软塌,眯眼浅眠,方一听到,便恢复了清明。

确认无误?”

袁氏望着回来报信的眼线,难压心中惊喜。

奴才为了禀报主子,特意走了小径,奴才出门的时候,圣上和太子的撵驾已经备好,想必很快就会下山回宫,胥策人已去了太医院,火急火燎的摔了数次。”

听完回禀,袁氏紧攥帕子的手慢慢松开,眉心也跟着舒展。

容祀便是放肆久了,无所约束,竟会为了一个女人跟自己父皇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