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嬷嬷话音刚落,赵大郎与赵二郎猛地抬起头来。
李氏颓丧的垂着眼皮,因过度惊愕而空白的思绪稍稍找回,便听到葛嬷嬷那句话,她眼前,那些不愿回忆不想面对的现实,忽然就血淋淋的铺展开来。
儿子英韶的尸体,灰白僵硬躺在那里,他再也不能站起来喊自己一声“母亲”。
他是一个多么孝顺,多么聪颖的孩子,在遇到宋文瑶之前,不管她让英韶做什么,英韶都会照做。
她曾以为,有了英韶,赵家很快就能像祖上一般,恢复从前的声势。
如果没有宋文瑶,事情一定会这样的。
她哆嗦着唇,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嘲讽,“我为什么要害怕?我有什么可害怕的?”
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情,那夜他本不该在临安,可他偏偏惦记着宋文瑶那个贱人,早早赶了回去!”
我从没想过要杀他,我只想毒死宋文瑶和她生的贱货,可偏偏…为什么英韶会突然回去,我也问过我自己,为什么?
都怪宋文瑶,是她下贱,勾的英韶满心满脑都是她们母女两个。
如果没有宋文瑶,英韶还是我们赵家的支柱!”
连爹爹都厌弃了你,厌弃被你当棋子一样,为了满足你的私欲,为了大伯二伯的前程,就要他一人不停往上爬。
你不是爱他,你是爱你自己的虚荣心,爱你的掌控欲,你喜欢被人奉若神明的敬仰,一旦你不在权势的中心,你便急不可待地去寻人攀附。
不管是踩着爹爹,还是踩着我,只要能够到权势的门檐,你什么都不在乎!”
赵荣华激动的想要站起来,却被容祀悠然一圈,拍着后背安抚在怀里。
我本就为他找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可他偏不听,非要娶宋文瑶那个贱货,她哪里配得上英韶。
他们宋家,不过是临安城不起眼的小门小户,无非想借着赵家迎风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