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来,看见掌心睡了个人,滑腻的小脸蹙着眉头,红唇轻轻抿着,一绺头发勾在鼻尖,随着呼吸微微浮动。
容忌慢慢侧过身来,伸手为她整理了头发,又将脑袋往前挪了挪,几乎面对面与她靠着。
他的眉眼,慢慢弯了起来。
床头桌上放着晌午他写的诗,墨迹早就干了,香味透出来。
他尽量不惊动她,够了纸,低眉,却见她朦朦胧胧抬起头,迷糊的望着他。
半晌,赵荣华如释重负一般,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要喝水吗?”
容忌摇头,拽着她的衣角让她坐下。
淳淳,我又让你受累了。”
赵荣华眼睛微热,给他掖好被角,启唇轻声说道,“没想到你身子如此娇弱,只冻了那么一小会儿,就病的恹恹不醒。”
我命短福薄,不知哪日就死了。”
我有个师父,医术是极好的,等我们安顿下来,我写信给他,你不会死的。”
赵荣华不懂医,只会钻研稀奇古怪的方子,可她师父不一样,那是个云游神医,只是他向来无拘无束,居无定所。
这是写给你的诗,”容忌拉着赵荣华的袖子,献宝般把诗递给她,又紧张的等着审阅。
你的字跟你的人一样,刚则铁画,媚若银钩。”赵荣华虽不会写,却懂得欣赏,容忌笔力非一日之功,行走间颇有大家风范。
可是,这是什么意思?”赵荣华没读懂,又将诗还了回去。
冬雪凝妆不知愁,是说下雪的时候,你坐在窗前,宁静安好,像是不染俗物的仙子。”容忌想坐起来,又被赵荣华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