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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子里的针还有很多,映着烛火折射出凄白的光,他的嘴巴被人捂住,粗糙带着茧子的手压得他喘不过气。

最长的那根针,抵着他的脖颈,针尖甫一刺破外皮,容祀受不住疼,一口咬住那只手,紧接着,对面那人的巴掌带着疾风落下,“啪”的一声打在他后脑勺。

容祀被打的头昏眼花,脑子懵了,耳朵里的嗡嗡声夹着女人刻薄的咒骂。

养不熟的狼崽子,没福气的短命鬼!”

女人眉眼细长,拂开老妪,拧着那根细针,毫无耐心的旋进容祀的血管,针尾悉数没入,女人拍了拍手,又很是柔和的抚着他的脑袋,“你以为你爹会信你吗,做梦!下次再去他跟前嚼舌根,我就把你毒成哑巴。”

容祀攥紧拳头,额上的冷汗密密麻麻的沿着脸颊落在软枕上,他知道自己在梦里,却又忍不住的愤怒。

他要拆了那女人的骨头,把她的血喂给池子里的吸血水蛭,他要杀了她!

可他动不了,连脚都像被蛛网黏腻在床上,越是动不了,那女人的眉眼就越是狰狞。

她掐着腰,骂骂咧咧将他堵到冰冷的墙角,唾沫星子带着阴毒的诅咒。

梦里的他还很小,单薄瘦弱的身子不断往后逃避,那种恐惧让昏睡的容祀紧张而又束手无策。

身后一虚,骤然失了支撑的他猝不及防一颤,就像从万丈高崖惶然坠落。

他睁开眼睛,喉咙发出低闷的一声“啊”。

宓乌抬起头来,绷了呼吸等着容祀。

那双眼睛从茫然转至幽深,直到浓稠如墨,他咬着牙齿一字一句道:“再敢丢下我,我就杀了你!”

第13章

房中的熏香断了一缕,宓乌扭开头,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