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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姚鸿起兵被诛以后,他们纷纷变了脸,仿佛从未得过帮扶,无人再提姚鸿名讳。

现如今容家入京,他们又气急败坏地将怨愤撒到她身上,怪她当初没有应下姚鸿的提亲,带来今日之祸事。

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擦去冷汗,吐了口浊气。

只差一点,她就能抱着准备好的钱银跑路,再也不用听别人对自己的母亲唾骂,更不用为了赵家的昌盛,拿终身做赌。

全都被容祀毁了。

临近天明,外头的雪下的小了些,窸窸窣窣,鸟雀扑过枝头,弹起簌白的雪沫。

小厨房总算开了门,是个微胖的宫女。

我们这种邋遢地,盛不了你这尊大佛。”那人扫过她皙白的手指,有些烦燥,“别在那杵着了,仔细弄脏衣裳。”

宓乌果真帮她了。

赵荣华还穿着缟素,只改了发式,簪着一枚素净的银簪,她往旁边让了让,宫女行步如风,端起一盆青菜就往外走。

有人正好进来,上前打圆场,“宓先生都开口了,你就别给人脸子看了。”

她打量着赵荣华,心道坊间传言诚不欺人,赵家小姐果真长得靡颜腻理,千娇百媚,单是不盈一握的细腰,宫中就没人能比。

香月就是脾气燥,你别被她吓着,”瘦削宫女名叫桂宛,和香月同在小厨房共事多年。

她握了把赵荣华的手,又冰又软,不由叹道,“咱们身型差不多,你若是不嫌弃,跟我去厢房换身厚点的衣裳。”

西厢房有六个通铺,紧靠窗户的位置还空着,桂宛从柜子底下翻出来一床被褥,抱过去,回头就见已经换好衣裳的赵荣华,眼睛登时忘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