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太后道:“陛下心意已定,哀家便不多置喙了。不过这西域都护一职,哀家倒有个人选。”
“谁?”
“卫不疑。”薄太后说着,看了傅恒之一眼,见傅恒之微微颔首,便接着道:“他虽年轻,却是卫家的人,卫家军必然听命于他。”
皇帝眉眼冷了几分,道:“朕会考虑的。”
薄太后这才站起身来,道:“哀家乏了,回去歇着了。”
皇帝亦站起身来,道:“朕送母后回宫吧。”
薄太后道:“陛下日理万机,怎好送哀家?还是让恒之陪哀家回去吧。”
皇帝眼底划过一丝冷厉,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好。”
傅恒之走在薄太后身侧,挽着她的胳膊,她似乎更瘦了些,而瘦对于老年人来说,也往往意味着衰老。
在他的记忆中,祖母一向端庄沉稳,凤仪天下,可如今,她仿佛只是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执着的想护住她最疼爱的外孙女,甚至不惜与自己的儿子反目成仇。
“恒之,你要答应哀家,这一辈子都不会辜负沉鱼。”
薄太后突然站定,很认真的望着他。
傅恒之郑重道:“沉鱼是我的命,我会护住她,不会让她受半点伤害。”
薄太后的唇角浅浅漾起,拍了拍他的手,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一切都有哀家在。”
傅恒之读懂了她话语中的意义,道:“多谢祖母!”
薄太后笑笑,道:“有了卫家军和西域的兵权,你便有了护住沉鱼的资本。可你该明白,只有问鼎天下,才能护住她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