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灵听着,便伸出手来,想要贺兰止扶她,谁知贺兰止只是起身走到沉鱼身旁坐下,连余光都没有施舍给她。
傅灵的手便虚在半空中,她脸上有些挂不住,却没敢发作。
经此一事,这“两情相悦”四个字便显得讽刺了。
傅灵坐在位置上,面上虽是笑着的,眼底却没了欢喜的底色,衬着笑容也苍白了几分。
她抬起头来,只见贺兰止正望着沉鱼,不知在和她说些什么,他的目光那样深邃,却从未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她。
贺兰止轻笑道:“我方才说的话,你相信吗?”
沉鱼悠然道:“权宜之计,我自然一个字都不信。”
贺兰止将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道:“知我者,姜氏沉鱼也。”
沉鱼笑着摇摇头,道:“先生真打算娶她?”
贺兰止道:“你都说了,不过是权宜之计。”
他说着,眼眸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临近傍晚,这所谓的家宴也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
因着傅灵与贺兰止的事,众人似乎忘却了和亲之事,临近终了,也再无人去提。
皇帝怀着心事,道:“今日晚了,安弟和婠婠不若在宫中将就一晚,明日一早再回去吧。”
傅婠和淮南王自不敢推辞,只得留了下来。
薄太后道:“沉鱼便住在长乐宫罢,你那寝殿哀家一直让人收拾着,与你走时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