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么饮了两盏茶的功夫,贺兰止才姗姗来迟。他身上着着官服,显得风尘仆仆,与他一贯的清贵闲适全然不同。
他在门外站定,在与沉鱼的眸子对上的一瞬间,他唇角才略略浮起一抹笑来。
“急什么?我左右在这里等你的。”沉鱼道。
贺兰止轻笑一声,像是自嘲,又像是别的。
他在她面前坐下来,道:“今日苏建入长安,我料想你是要来的。”
沉鱼眼眸一暗,握着茶盏的手指深深的扣紧,道:“他还有脸回来!”
贺兰止径自倒了盏茶,将那茶水一饮而尽,道:“他犯了大错,本不愿回来,可陛下接连下了三道旨意催他回来,他不敢不回。”
“就凭他的本事,还想在边境将功折罪不成?”
贺兰止笑笑,道:“他打仗的本事确实不行,可旁的本事却还是有的。此次陛下有意在玉门关建西域都护府,若将这都护之职给了苏建,也许他还真能将功折罪了。”
“舅父还会用他?”
“自然,他虽不中用,却也是不中用的狗,有的是忠心。”
“忠心,他也配?”
贺兰止见沉鱼眼底满是冷意,不觉握紧了她的手,道:“沉鱼,你不能这样。”
沉鱼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便只冷冷的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抿唇不语。
贺兰止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忙道:“抱歉。”
沉鱼摇摇头,道:“是我自己操之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