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之一路跟在沉鱼身后,只等着沉鱼和姜落雁等人在石凳上坐下来,他才挤到沉鱼旁边坐下。
如今虽是春日,葡萄藤却已长得很繁盛了,在葡萄藤下,阳光一点点的渗进来,显得明亮而不刺眼,最是惬意。
姜落雁命人取了些茶点来,道:“在这里说话才舒服呢。”
姜子默深以为然,道:“也不是地方,是和父亲说那些家国大事,总觉得拘束得很。也就是卫铮,能陪父亲聊那么久,还谈得那么投机。”
“他那叫少年老成。”傅行之插嘴道,“自和我们不是一路的。”
姜子彦微蹙了眉,道:“他见解颇深,确不是我们能比的。”
傅行之不服气,道:“谁说的,我们沉鱼就说得很好。”
姜子默道:“还说呢,我们几个加起来也就出了一个沉鱼还和他旗鼓相当些。我本以为他是行伍出身,就算是卫伉将军的养子,也最多只是读过些兵书,却没想到他竟是个博学之人,整个长安都未必有哪个世家的公子及得上他。”
沉鱼在旁边默默用着茶点,听他们说起卫铮,也只是偶尔抬眸听听,却什么都没说。
傅行之见她今日反常得很,不觉问道:“沉鱼,你怎么了?你也觉得那卫铮好?”
沉鱼笑笑,道:“没什么好不好的,只是各有千秋罢了。他的心在于家国天下,你的心在于恣意寻欢。”
傅行之道:“那你呢?”
沉鱼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想嫁什么样的人?你当真是愿意嫁给我的吗?”傅行之急急看向她。
沉鱼眼底闪过一抹黯然,道:“从前我知道自己是想嫁给什么人的,可现在,连我自己都不大明白了。”
她抬起头来看向他,道:“六殿下,从他之后,我便不会再嫁人了。此次是我不好,将你推出来做了挡箭牌,今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