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

长平将林城的魂魄的收起。

每一世都早夭，活不过十八岁，仿佛诅咒一般。

他亲手收敛的林城的尸身，将他埋葬在最喜欢的地方，静静的等着他的下一次轮回。

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

小林城恢复了神智，趴在地上啃咬着东西，已经可以模糊的吐出几个音节，欢快的吐着泡泡。

一见他就笑。

再大一些，小林城因为喜欢粉色被同班同学嘲笑，委屈极了。

长平抬起手就想将那小孩给灭了，对上小林城澄澈的眼睛，却又无法下手，最后还是捉了十几只胖嘟嘟的青虫扔进捣蛋鬼的课桌。

把嘲笑小林城的捣蛋鬼吓得哇哇大哭。

小林城握着他的手，眼中带着笑，满满的信任。

长平半跪在地上，虔诚的握着那只手，他只求小林城能够平平安安长大，彻底恢复成一个正常人。

小林城总喜欢自言自语，也不理会其他人的眼光，宁愿被孤立，也要长平陪着他。

小林城蹦蹦跳跳，手仿佛在牵着一个不存在的人，开心极了。

再大一些。

林城终于平安的度过了他的十八岁生日，吹熄了蜡烛，闭着眼睛许愿。

长平隐藏在暗处，满心满眼的都是他。

林城很不好骗，非要追着他谈恋爱，仗着长平不会对他怎么样，咄咄逼人，把人怼在墙边。

“为什么不答应我？”

“我是一个怪物。”长平侧过脸躲过林城拉扯他帷帽的手，声音沙哑极了，内心却翻涌着酸涩。

他不敢奢求，这一点点希望。

“我已经成年了，跟了你那么久，不给我一个名分，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人？”林城无理取闹，他知道长平不可能直接躲他。

不管他做了什么，只要掉一滴泪，长平就会手忙脚乱，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这一次，也是如此。

“你不答应我，那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林城作势要爬窗户跳楼，腰身被紧紧的搂住。

“不要，我答应你。”长平声音颤抖着，他怕极了好转只是一个假象，他的林城应该平平安安的长命百岁。

林城转身抱住长平，脸上带着笑，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我想看一看你的真面容。”林城抱着他的腰撒娇，尾音上扬。

“我很丑。”

长平试图避开林城作乱的手，声音带着苦涩，他怕林城看了之后嫌弃他是个怪物，眼前的一切都会破碎。

“道长哥哥，你就答应我嘛～”

长平的身体猛地一僵硬，仿佛全身被定住了一样，却控制不住的扬起嘴角，欣喜若狂。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他紧紧的将林城拥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