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男人不敢说话,冷汗直冒。林式节开口道:“陛下,此为赌坊规矩。卑臣自知无理,明日便整改。”
林式节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等待着天子的回答。可半响,屋里一片寂静,落针能闻。越寂静,林式节心里就越害怕。他怎么不知晓?面前乃是当朝天子,做信王时,手段雷霆,心思深沉,无人敢惹。半语一言便能杀人无形,更不用说,短短半月便登位,君临天下。若是天子不满,今天可能是他能活着呼吸的最后一天。
许久之后,男子低沉声音响起。
“你该怎么做?”
林式节磕了个响头,立刻表示忠心:“立即改!立即改!”
“很好。三日以后,朕要看见成效。”
“是是是。一定让您满意。”
一个小小的赌坊就有此番见不得人的勾当,更何况别的地方?
李邵修沉吟片刻,叫乘鹤过来,耳语几句。乘鹤点头退下。
林式节面含希冀:“不知道陛下住在何处?若是不嫌弃,都督府还有几间空宅…”
李邵修直截了当:“不必。此番来桐州,不用兴师动众。你只管备上马车。”
林式节如释重负,心道还好,还好陛下未动罚心。否则,他还能好端端的呆着么?
从赌坊出来,天空飘着细细雪粒子,寒冷空气扑面而来。江柔安沉默无声的揣着钱袋子,心中若有似无一阵割裂感。许是和他日日缠着,她竟忘了,她的夫君贵为天子。天子一怒,血流成河,回想这些天与李邵修相处,她好像有点失规矩了。
默默想着,不慎脚下一扭。江柔安察觉到右脚腕一阵微痛,不由得“嘶”了一声。
“怎么了?”
李邵修手疾眼快扶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