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吓他,怕他以后胆子更小了。男孩子,胆小如鼠可不是什么好事。他昨天来找你何事?”
“就是宫里那些人拜高踩低,奴才竟然踩到了主子头上。我简单打发了几句,把那些人都送到刑司去了。”
李邵修没什么意见,慢慢把纸铺在桌上,拿笔蘸了墨,执着她的手:“先帝只纵情声色,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顾,后宫之中不正之风也已许久。”
江柔安点头,轻声道:“你不觉得,他很像当初的你么?”
李邵修的手缓了缓。
的确,生在后宫,却爹不疼娘不爱的,命还不如缝隙中生出来的杂草。李邵修看着她的侧脸轮廓,声音温和:“他比我好一些。他有一位心地善良美若天仙的皇婶,我当初可没有。”
江柔安想笑,边写字边道:“说什么呀。”
他也跟着脸上有了微微笑意,夸赞她几句:“这字倒是有长进。”
江柔安哼了声:“我每日苦练,自然是长进许多。”
夜里两人用完膳后,同读一本书。李邵修说着前朝的事,江柔安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听。李邵修将她的发尾擦干,道:“周时徐昭要成婚了。”
江柔安:“真的啊?那要恭喜他们了。”
“周时此人离经叛道,胆大妄为。徐昭那会儿当皇后的时候,他就敢大着胆子进宫爬窗户。”
江柔安忽然回想到半年前秋猎,她在后山看见周时与徐昭,那会儿她还不知道先皇后名为徐昭,也不知道他们赤身裸体绕在一起,那是在做什么。
现在倒全然知道了,不由得轻哼:“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人,满脑子都是那种事。”
李邵修明知故问:“哪种事?”
江柔安不说话了,盯着眼前的书看。
“哪种事啊?你倒是说呀。”李邵修含笑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