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邵修驾在烈马之上,扬了扬下巴,笑道:“太后娘娘。我听说了皇兄身体不好,特意来宫里看看。”
精兵铁蹄踏入宫闱,黑压压大军压境,局势已经全然不占优势,太后强装镇定,呵了一声:“言帝已死!立下了诏书,传位嫡子!诏书在此!难不成你要谋反?”
李邵修一笑,漫不经心道:“诏书我看见了,娘娘也不用举着。不过娘娘只有诏书,可有玉玺?没有印上传国玉玺的诏书,和废纸有何不同?”
太后脸色瞬间惨白:“玉玺在你那里!”
周时只道:“太后娘娘。您年纪大了,不便再久干政权。若是您现在走,怕是可以留个体面。若是现在不走,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太后手中指尖深陷掌心。忽然看见信王身后跟着个眼熟的老嬷嬷。她一眼认出,是当年在她身边伺候的宫使。太后慌乱至极,她不是已经死了么?所有知道那些前尘往事的宫使,早就被自己全部处死了。
老嬷嬷上前半步:“太后娘娘,不知道您还认不认得老奴。当初,您收买钦天监,谣传信王殿下命格带煞的传言,溺死八皇子之事,老奴都在场。更不要说以谋逆的罪名陷害世家大族的妃嫔之类苟且之事,难道您都忘了吗?”
太后大笑:“闭嘴!你说的是什么?!哀家听都没有听说过。”
老嬷嬷叹息:“若不是您赶尽杀绝,想要血洗老奴家中满门,老奴也不会出卖您。要怪,就怪您自己太心狠。”
太后大笑,癫狂:“凭他广纳美人,一个接一个的生孩子,落得个贤君的称号,谁人还记得哀家!怎么?哀家只能屈居于后宫中,当个深宫怨妇么?凭什么哀家就要贤惠,就要大度?呸!”
先帝,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食言的比谁人都快。好啊,还好你死的早,我偏要养废你的孩子们,叫我的皇儿继位!皇儿如今不中用,那这天下也自然是她的!谁都夺不走!
太后不甘心的大喊:“哀家是太后!”
周时眸光一冷,挥手:“太后疯了。来人。把太后带下去,诏书直接烧了!”
太后凤冠散落,癫狂大笑,扑倒在地上:“哀家手里有诏书,哀家看你们谁敢!”
精兵铁骑已经踏进宫闱。明眼人都知道局势往那边倾斜。很快几个手脚麻利的宫使将太后拖走。
夜色被火光撕裂。大夏的天,彻底变了。
李邵修站在高处,看着烈烈火焰,吞噬着破损不堪的前朝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