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页

宫里的掌事太监徐公公笑容谄媚:“殿下身子骨可好了?太后娘娘慈悲心怀,专门为殿下摆了场庆功宴。还请殿下务必出席呢。”

李邵修接过懿旨,只淡淡嗯了一声。

说实话,徐公公是不情愿和信王殿下打交道的。信王殿下面上温润君子,可实际脾气阴晴不定,是个极其难相处的主儿。信王殿下又位高权重,前不久还战胜归来,班师回朝,往宫外传话的活计就落在了徐公公身上。

徐公公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太后娘娘说了,说殿下府上的江姑娘,若是想去赴宴,便允她一同去了。大家一同热闹热闹。”

“知道了,退下吧。”

闻言,徐公公立即乐呵呵弯腰退下,刚一出门就擦了擦脑袋上的冷汗:“太后她老人家也真是,贯会出这样的法子才磋磨咱家。以后来信王府上传旨这活计,谁愿意干便干!咱家可不来了。”

宫中。先帝勤政,不喜玩乐,御花园前的戏台便荒废许久。言帝登基后,收了不少民间进奉的膏腴,修缮戏台。这处启翔殿,也便成了平时宫中大摆筵席的处所。

几位身着浅色桃红宫装的宫女双手捧着托盘,穿过冗长而寂静的宫廊。

日光晴朗,屋檐处的琉璃瓦被折射出五彩的光线,绿瓦红墙,屋脊处盘旋的巨兽怒目而视,更添宫中威严。

放下轿帘子,江柔安只看了片刻便不再多瞧。宫中规矩森严,她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而信王却淡然,在轿撵上轻阖双眸。

周时问个不停:“你那身上的箭伤好全没有?我只听说你凯旋进京,却未听说你受伤的消息。”

“这点小伤,无须兴师动众。”

“原是你把消息压下来了。”周时心中了然,在这人眼中,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作为多年好友,他心里清楚信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太怕麻烦,也怕世俗中的繁缛礼节。

“太后倒是知道消息,这庆功宴,还是等你伤好了之后才办的。这几日,宫里传出来什么话没有?”

毕竟太后是信王名义上的嫡母,该有的关怀礼数是不能少的。如今在朝中的几位王爷,有不少嘉爵封地,赏了宅子,小日子过的滋润,也便不再牵挂庙堂之事。前一阵子出军疆城,三,四王爷都托病在身,闭门不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