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一片肃静。
言帝坐于高位,只道:“众爱卿起身。”
“是。”
“还有什么要上荐的?都说出来。”
众臣沉默。忽听一老者沉声道:“老臣听闻,宫中新纳的妃子荣嫔要大兴修建善行寺?”
言帝年逾四十,似乎夜中不能安寝,微微肥胖的脸颊旁挂着两道乌黑眼圈。他点头道:“怎么?修建善行寺岂不是好事!这是为天下积攒福泽,为国运抚路的大礼!”
老者面色刚毅:“臣听闻,陛下已经从京中收集膏腴,下令命适龄青壮年十一二万参工。下臣以为,此举不妥。”
言帝拍桌:“谷太宰,我看你是年老无知了罢!善行寺此举是为天下积福的好事,多用些银两怎么了?朕的大夏朝,不缺那几两金银。”
众臣面面相觑,气氛压抑。有一部分言官欲要上荐,却看形式不妙,只能犹豫,面面相觑。
一道清朗声音打破沉寂。
“臣弟以为,此举不妥。”
阶前的男子身积如玉,双手平持御板,面目平和。
信王的话语刚刚落下,犹豫的言官立即随声附和:“微臣以为如此!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三位言官跪下,跟着又跪倒一大片。
言帝额前渗出汗珠,他不得已用手背擦拭,只言:“此事日后再议。”
语气一转,声音低了几分:“信王,下朝后,随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