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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府,长明殿。屋内灯火通明,矮塌前屈坐一白发老者,对面是当今信王,先帝育有八子,太子即位,其余七子各自封爵赐地。先王贤德,以儒家之道为尊,推崇兄友弟恭,立嫡长子为太子。

而当今圣上于卅年登基。前不久后宫大选,于民间搜刮不少膏腴,近期盗贼盛行。

白发长者双手合拢行礼,道:“太后的懿旨您已知晓,殿下以为,当今之事应该如何?”

李邵修避而不答,只拿出书信:“临川边境敌寇作乱盛行。您以为该如何?”

白发老者微笑道:“殿下心中已有想法,无须再老臣多言。”

白发长者单名一“季”,人称季夫子,为信王帐中筹划。灯火跳动,他叹息道:“江老将军怕是时候不长了,他的主意,是要殿下抚养那姑娘?”

李邵修沉吟片刻,只道:“家中尚无女眷,男女有别,怕是不妥。”

“若是江头那厮有法子,也断然不会求到你这边。”季夫子为自己多年老友求情,“殿下应该去将军府看看。”

送走军师季夫子,李邵修伏案提笔。男人眉目朗然,身着浅青色祥纹双丝内袍,周身气质沉稳深沉,如同山中雪松,庭前朗月。站在一旁的奉茶侍女几近瞧的痴了,双目粉红,端茶时有意附身亲近。李邵修只闻见扑鼻异香,当即皱眉。

女子仿佛身若无骨,心中惴惴如雷,只想着若是成功勾引到信王殿下,必定是一飞冲天,稳居高位。她娇声道:“哎呀,殿下息怒,是奴婢不小心。”

说着,就要拿手拂去信王殿下脏了的衣袍。

李邵修最忌此等败坏行径的内庭丑事,当即起身,淡淡道:“滚开!”

端茶婢子不久前才调到主殿,这些天来,见信王殿下很少动怒发火,还以为之前听闻的传言是假的。信王殿下这样好的男子,怎会如传言那般暴戾无常呢?可她错了,错的离谱。她忽略了信王的底线。

奴婢战战兢兢:“奴婢只是,只是想服侍信王殿下……”

未过片刻,脖颈之处一片冰凉,婢子抬头,只见一柄明晃晃的利刃折射出凛冽的寒光。婢子胆寒欲裂,生怕稍有不慎人头落地,怎敢再生出一点攀龙附凤的心思。她浑身冷汗,不禁想起传言,信王殿下带兵领战时,曾一人横刀砍下数人头颅…… 如此这般,怎会是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信王殿下呢!

“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