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外天酒楼之事,公孙遥一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原本打算夜里就翻看一下这府里的账本,最后也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好了,夜深了,王妃该上榻安寝了。”李怀叙从她手中抽出账本,顺带连她面前的烛火也吹灭了。
眼前瞬间陷入昏暗,公孙遥总算回神,回头借着屋里其它烛火的光亮去看他的脸。
不想只与人对视了一眼,就被人措不及防打横抱了起来,扔下手中的账簿,大步流星往里屋走。
“你做什么?你快放我下来!”她原本还有些惆怅的思绪霎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突然便开始不断打起鼓点的慌张。
她双手搭在李怀叙的后脖颈上,脑袋却尽量与他隔的很远。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她强调道。
“让你自己走,那你怕是走到明年也走不到这榻上。”
李怀叙简单粗暴,将她往锦被铺就的软榻上一扔,紧跟着便扑了上去,与她澄澈着双眼对视道:“娘子心事实在是太重了,入夜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尽知道看书,母妃白日里的叮嘱,难道你就这样忘记了?”
淑妃白日里的叮嘱……
公孙遥一时无语凝噎,突然便觉得有热气在熏自己的眼。
她悄悄地别过脸去,不与他相视,才能镇定自若道:“如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将我松开,我有要紧事要与你说……”
“何为要紧事?”
“你先将我松开!”
李怀叙自然不愿意听她的话。
公孙遥等了两息,见他仍没有动静,只能又回头,眼含无辜地望着他:“你先将我松开,我是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要与你商量,商量完我们再谈母妃的事,好不好?”
她卸去妆容后的脸蛋素来是干净清透到找不出一丝瑕疵的,还有一双水汪汪的杏眼,都不用哭出来,光是一瘪嘴,一委屈,便足够叫人心疼。
李怀叙动了动喉结,心道这丫头真是知道怎么拿捏他。
可他还在佯装着不动声色,轻佻的眼神仍旧带着占据上风的笑意,显然还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夫君……”
公孙遥终于被逼到走投无路,又蹬着脚扯了扯他的衣袖。
李怀叙眉间一皱,突然便觉得,自己离千钧一发似乎只有一步之遥了。
他强忍着难耐,越发摁紧了公孙遥的手,吓唬她道:“不许乱动,快说究竟是何事,不说咱们就干正经事!”
他眼神危险,处处透露着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