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即墨回宿舍一直没讲话,闷头把段海洋的背心裤衩用棍子戳住丢出去,还有什么洗浴用品生活小物的,一并给撂走廊外面。
段海洋那种大糙男都明显感觉他情绪不太对,看似没什么变化,实际上内里波涛汹涌,话都没敢吱一声,卷起东西跑得干脆。
阮棠前脚刚落进门里,被陆即墨一声喊停,让先到自己床上待会儿去,也没叫卫生清洁机器人,戴上手套,卫生间里外擦洗的干干净净。
话说段海洋除了长得磕碜点,又是个粗糙beta,不爱抹香水更没有腺体气味,根本弄不脏什么。
阮棠只是被陆即墨反常的勤快弄得不舒服,虽然每天打扫宿舍卫生的一直是陆即墨一个人。
他怎么不知道,陆即墨居然是个深度洁癖呢?
喂!
喊一声后扬了扬下巴,“这都几点了,段海洋已经躺过我这床了……”
陆即墨擦干净地面,命令说,“卫生间干净了,去洗洗。”
阮棠直接盖好被子,语气倦怠,“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洗澡。”
不行。
陆即墨把他从床上拖下来,硬扛着放淋浴下面狠狠揉搓,阮棠都感觉他的屁股蛋子被洗得能发光了。
陆即墨才严厉警告,“以后咱这屋里只有你我,别招其他人进来,否者我真不客气了。”
阮棠只能任凭摆弄,心说归根结底还是那个苏苏惹得祸。
阮棠认真回忆陆即墨上一次从里到外无死角收拾房间清洁地板,还是姓陆的刚失恋那年。
其实也是听人传的风言风语比较多,据说陆即墨有个从小一起长大,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
对方是个货真价实的顶级omega,配陆即墨两人能生出sss级的alpha的概率高达90%以上。
可后来陆即墨并非alpha,一个普普通通但又不曾普通的beta。
对方就反悔了。
陆即墨当初应该被甩得特狠,所有人都在背后用歹毒的眼神刺伤他的骄傲,陆即墨还是成为了整个努克斯军学院最耀眼的存在。
阮棠倒是从未在熟睡的陆即墨口中听见过前任的名字,但冥冥中有种直觉,苏苏的出现与陆即墨的前任有关。
第二天宿醉的白小白抱住阮棠耍赖皮,口诛笔伐对方没有义气,怎么能让喝醉的孩子被陌生男人扛跑了?
若不是那个大高个儿身上穿学院制服,他真的好怕自己会被星际人贩子卖到什么荒星,去给人一胎十八宝。
阮棠笑着赔罪,承诺连续买七天的豪华奶茶套餐,才令白小白消气。
一整天的课程全部是野外参加五大技术训练,包括止血、包扎,固定、搬运、通气。
米多兰星球四季常夏,随着时间推移,阳光曝晒的程度在正午已经非常高了,所有医疗兵都穿着防晒长袖长裤,身处距离学院20公里之外的荒郊野外,能带出来的水和食品都不多,每人还要负重5公斤的医疗设备。
白小白充当腿部严重受伤的伤员,两条腿都被包扎得严严实实,阮棠与另外一个同学用担架抬着他,徒步前往虚拟大本营行进五公里。
一早晨高强度的训练令每个人都不打算说话,尤其在饮用水快要喝完的状态下,连呼吸的气流都变得炽热无比。
倒是白小白挺悠闲的,演习要求他假装被流弹击中了双腿,又没讲他的胳膊也坏了,反手一抓,摁在闺蜜的屁股上使劲一捏。
阮棠的嘴唇微干,一笑要裂血口子,轻声警告说,“别瞎闹啊,要不然一会儿上了前面的土坡,我给你翻倒进山沟里去。”
是说星际战争的主力不再是人,大规模的智能型武器已经逐渐代替了人类的地位,但人的关键作用绝非任何一种冰冷的器械能替换,当真正的战争爆发,每一个战士都极有可能暴露在炮火之中,疏于勤练都是致命的疏忽。
白小白的小爪子委实闲不住,别看他平躺在担架上,可这担架是用铁树叶子串起的简易器械,躺一阵还可以,平躺一个小时一动不动可就难受极了,叶面还扎人。
听见损友的威胁毫无惧怕,甚至觉得手感极好,又抓住捏了捏。
突然道,“能不能稍微停一下呀!”
阮棠拒绝,“教官要求在一个小时内达到目的地,没时间停下。”
白小白瞧了眼抬他脚的同学,有点迟疑的咬咬嘴,而后大声道,“我尿憋得不行了,就是在真的战场上,也不能不让伤员撒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