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秦朝焰就是看出来了,才以退为进,说出刚才那番话。
之所以犹豫,不是不喜欢,而是梦里他和秦朝焰没什么好结果。
现实情况虽然已经不一样,可万一他又短命呢?
而且他脾气又不那么好,从小被宠到大,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秦朝焰现在喜欢他,能忍受,可时间久了,热情减退后呢?还能忍受吗?
平时看过的那些狗血文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何况他抽姻缘签,还抽出了下下签。
唉。
叶容栩越想越叹气,望着窗外葱葱郁郁的山间景色,忽然手指微动,打电话给陈江:“叔,这次上山有带画具吗?”
虽然身体不好,常年不能去学校学习,但他有一个特长和爱好,就是绘画。
早年身体还好时,叶博轩还专门请名师到家中教他学画,甚至想过给他办画展。
但车祸后身体骤然变差,几乎把医院当家,这几年便画得少了,只偶尔有想法,才画一画,维持手感。
不过思绪纷杂,有烦恼时,他也会想起画画。沉浸在绘画中,能让纷乱的心平静。
只是最近几个月,他只在家中画室练过手,外出时从没让人带画具,陈江没想到他忽然要这些,为难表示没带,不过寺中有大师有画具,可以去借。
叶容栩胡乱点头,答应。
没多久,陈江把画具送来。
但不知是这次心格外乱,还是别人的画具用不惯,叶容栩拿着笔,对着画板,空坐半晌,最后愤愤放下笔。
“没灵感,不画了。”
满脑子都是秦朝焰的脸,秦朝焰的笑,以及秦朝焰说的那些话,根本平静不下来。
叶容栩转动轮椅到床边,费劲爬到床上,皱眉苦思。
看来靠画画冷静也行不通了,不如想个办法解决问题,比如……找人咨询一下。
但他真正的朋友不多,能咨询情感问题的就更少了。
叶容栩拿出手机,翻找通讯录,最终视线停在“曹煜轩”上,手指微顿。
两分钟后,电话接通。
曹煜轩接到他的电话,明显很惊喜,问:“容栩,上次的事你不生气了?对了,你出院后身体好些没?什么时候有空……”
叶容栩轻咳一声,打断:“先不说这些,我找你有事,就是……你还记得你初中时的初恋吗?”
曹煜轩:“啊?”
叶容栩:“就是你初一早恋,被学校老师抓到,叫家长那次。”
当时那真是,谈的时候浓情蜜意,分的时候撕心裂肺
他还记得自己那时住院,曹煜轩去看他,跟他说起这事,哭得鼻涕眼泪,还说要跟小女友一起私奔,结果……挨了一顿竹笋炒肉后,不了了之。
曹煜轩被提起这件事,也一脸尴尬,打哈哈:“问这做什么?年少轻狂,年少轻狂哈哈。”
叶容栩不管他狂不狂,紧接着又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初一的你有一天做梦,梦见你跟你初恋最后不会在一起,但那时你们刚互相喜欢,还没表白或者刚表白,你还会继续跟她谈恋爱吗?”
“谈啊,为什么不谈?”曹煜轩不假思索,并假忧郁道:“那可是我明媚的青春呐。”
叶容栩:“……对不起,打错人了,挂了。”
“诶,等等。”曹煜轩忙喊住,这回认真回答:“我仔细想了想,还是会谈,不过我会小心点,不被老师抓到。另外想那么多干什么?喜欢就喜欢了,梦到结果不好,就能不喜欢了?我觉吧,谈恋爱重要的是过程,不一定是结果。再说,谁谈恋爱就能保证以后一辈子都在一起?结婚还有离的呢。”